“曹公公”临终手记:我把癸玺交出那刻,藏海不知我笑得有多痛快
血从嘴角渗出来,我躺在冰冷的床榻上,看着陆烟那双颤抖的手为我擦拭。十年了,这丫头从十二岁毒杀第一个叛徒起,我就知道她是最像我的。她蓝衣染血的模样,比宫里任何一位公主都高贵。呵,藏海那小子以为一支毒箭就能终结曹静贤?他不懂,在这深宫里,真正的毒从来不是见血封喉的暗器,而是人心。
三十年前,浙江昆剧团的水袖翻飞间,我何曾想过会成为今日权倾朝野的“曹公公”?那时人们叫我“玉面小达摩”,白衣胜雪,枪花如练。可命运比任何戏本都荒诞——当我被诬陷推人落水,遭受阉刑那晚,我就把那个叫邢岷山的戏子杀死了。活下来的,是必须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的陆悯,后来改名叫曹静贤的司礼监掌印。
01 阉割之痛,权欲之始
学宫那年的冷水池畔,成了我一生的分水岭。庄芦隐和赵秉文把我从施暴的贵族子弟手中拖出来时,我手指险些被切断。我们三个可怜虫跪在月下发誓:“此生同进同退。”多天真的誓言啊!当陆悯被诬陷推人下水,遭受阉刑时,我的好兄弟们除了沉默又能做什么?阉割刀落下那刻,我彻底醒了——这世间,权力才是真筋骨,其余皆是血肉皮囊。
司礼监的蟒袍加身那天,我抚摸着绣金线纹路微笑。满朝文武跪拜的不是曹静贤,而是他们对权力的恐惧。皇帝倚重我?不过是借我的刀杀他想杀的人。庄芦隐与我称兄道弟?不过是要借我的眼线掌控朝堂。我眯眼笑着看他们表演,手里盘着翡翠扳指,心里在计算下一次收割人头的时机。
02 四把毒刀,一世父女
陆烟捧着药碗进来时,衣襟上还沾着昨夜刺客的血。我收养的四个孩子——焚、燃、烬、烟,名字连起来就是我毕生夙愿:焚尽旧朝,青烟迎新天。多美的隐喻。
对三个儿子,我刻意“穷养”。黑衣是他们永远的囚服,提醒着出身卑贱。可陆烟不同,她的衣柜里有数十套苏绣华服。当陆燃在外为我杀人,陆焚潜伏钦天监当十年卧底时,我的烟儿在抚琴煮茶,指尖不染尘埃——直到需要她用珠链绞断叛徒喉咙的那天。
藏海永远不懂,当他用离间计挑拨庄芦隐父子时,我正看着陆烟为我试毒。那丫头咽下药汁时眼睛都不眨,而我摩挲玉扳指的手心全是汗。权力是最好的止痛药,也是最毒的穿肠散。我养的不是儿女,是四把淬了毒的刀,刀柄却握在我自己手里。
03 癸玺局中局,死而不僵
冬夏女王的血溅在癸玺上时,我笑得咳出黑血。藏海以为他在复仇?可笑!从十年前蒯家灭门那夜,这盘棋就在我掌控中。三条铜鱼信物,我、庄芦隐、赵秉文各执其一。但真正想独占癸玺的,岂止他们?
当陆焚终于撕下时全的伪装,把匕首抵在藏海咽喉;当陆燃像疯狗般扑向香暗荼,我知道这些孩子比亲生的更贴心。垂死之际,我摸着枕下冰凉的铜鱼密令微笑——石一平,该你落子了。
“义父!”陆烟抓住我滑落的手,眼泪滴在虎口疤痕上。那是学宫受辱的印记。我最后一次为她擦泪:“烟儿,把癸玺和厂卫…都给石大人…”藏海以为他赢了?殊不知我最后一着棋,是用死尸的手搅动大雍风云。
咽气前,我听见陆燃在院中厮杀至死的怒吼,看见陆烟将铜鱼密令按进石一平掌心。冬夏女王的死引爆边关战火,石一平用癸玺炼制阴兵的野心烧红半边天——多壮观的棋局啊!藏海站在废墟中时,可会想起十年前那个教他堪舆之术的面具人?那是我亲手挑选的刽子手呢。
权力是最好的回春丹,也是穿肠毒药。当邢岷山甩着昆曲水袖化身曹公公时,弹幕刷过:“白云瑞的剑,终成曹静贤的刀。”戏如人生?不,深宫里的血,比朱砂更艳。
> 烛火摇曳中,陆烟正在焚烧最后一批密函,
> 灰烬飘落在我珍藏的“玉面小达摩”戏服上。
> 那白衣胜雪的少年早已朽成枯骨,
> 唯有司礼监的蟒纹,在血色中永生。
此刻藏海正踏入赵秉文的陷阱,他不知自己刚杀死的,不过是第三个仇人的影子。